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南瓜车(四)

*一个新郎和婚礼策划人甜甜的爱情故事 

 

4.爱是我唯一的秘密

 

 许一霖从车上下来,小区门就几步路,小区里惯有的几只猫在墙头懒懒地趴着,一个熟悉模糊柔软的起伏轮廓,

 

   天色原来已经这么暗了。亮着灯的门户愈发显得光亮,他在光亮里面往自己的小窝赶。手里还有黏腻的触感,也许来自于椰子。

 

   而椰子在荣石手上,上面插着他们共同喝过的吸管。

 

   这都是什么事啊。

 

   电梯门模糊地映出他的脸,他躲闪的目光被电梯门拉扯着裂成破碎的倒影。

 

   整个电梯上升的过程刚好够他回味一个拥抱:荣石贴在他的耳边,有点类似于潮汐的呼吸拍在耳畔,有他身上,没有见到的莽撞,里面很凉,后脑勺挨着的窗户很凉,大热夏天很凉——

 

   真好呀,他。

 

   他的心在乱跳,里头那一只多年未登场的鹿,好像比任何一次逗玩都来得活跃,满世界的靶心都紧跟它上前,期待弹无虚发的化学碰撞——

 

   “叮——”

 

   他莫名脚软,晕乎乎地打开家门,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过来。

 

   “刘组长:一霖,今天场地的任务都完成了吗?荣先生好伺候吗?”很快,又一条紧紧追过来:“你还ok吗?”

 

   荣先生。

 

   顿了一下,手机被主人用力一掷,弹跳进绵软的沙发上,紧接着它的主人也将自己抛了进去。

 

   接着客厅万籁都寂,布艺吸掉的声音把乱七八糟的呼吸声过滤掉。似乎和平常一样。

 

   热。

 

   这么热的天,到底有什么温度不能放弃呢?

 

  

   徐一航后天就要回来了。

 

   荣石在通话里连平常礼貌问候的话都没有心思编下去,徐一航告诉他,她母亲坚持在下一个月的一个好日子领证,还说回来要过去再确认事宜吃顿饭。她在美国的事情很顺利,听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荣石就坐在车里面,车就停在刚刚许一霖下车的地方,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小摊位上点着一盏橘灯,小地方挤挤暇暇,是丰腴吵闹的浪漫,蒲扇在人们手里面摆,绕着空中流萤比划,像家家必备的促销秘籍。

 

   这里真像他。

 

   荣石想那个从怀里面溜走的小仓鼠。

 

   他要和徐一航说,他现在心不在焉,短短时间被人迅速俘获吸引,他想像朋友一样启齿,但是他们似乎即将变成夫妻,这样不合适也不负责。他想了片刻,打断了徐一航略带兴奋的“虽然只是和你凑合,但是这次的结果一点也不凑合”云云。

 

   “一航,你回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关于公司?”

 

   荣石轻轻呼吸:“关于我们的婚事。”

 

   那头静了一下,道:“好。”

 

 

   “其他的组,基本上进度都可以,荣先生的呢?”

 

   “一霖?”刘组长抬头。

 

   她发现许一霖不对劲,自从接上了荣先生的案子,整个人像颠颠倒倒了一样,按照平时,不因客户喜而喜,只因零食罐空而悲的许一霖,就算累,也能精神着工作,这一次心不在焉,面色苍白的,是怎么了?

 

   “会议暂停。”刘组长敲了敲桌子,许一霖魂魄归位的表情让她莫名觉得难受,她多看了两眼,说:“许一霖,你去休息一下吧。”

 

   回去之后,许一霖没有睡,又做了一天他把荣石的案子基本做完了。每一项流程,每一点设计,甚至相关场所熟知的经理,他都已经联系好了。

 

   他一直在做,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拖延症,第三天亮的时候像什么东西解禁一样。他去洗了一把脸,一点点阳光散开,泄露进窗户,在镜子上转弯,他歪歪头。

 

   “你是不是喜欢他?”

  

   他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在心动?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不讲理的事情吗?

 

   你怎么能?

 

   情绪像倒放溢出气体的过程,一切被许一霖压压叠叠,他能处理好。

 

   痛觉感受器霎时重温,他擦干水,回房间去收拾东西。一地的纸,规整过的笔记,他一张一张收拾起来,几凉几热什么甜品,栀子桔梗的花门,他把它们叠叠放放,全部装进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在刘组长手里翻了一圈。

 

   许一霖坐在她旁边,低头看会议桌上的木头纹路。

 

   “所以说,这个案子,你不要继续做下去了?”

 

   许一霖点点头,他想找些别的东西佐证这样的好处,但哑口无言。

 

   刘组长又沉默了一会儿。一霖现在真的很不好,她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她看得出来,他像病了。

 

   “Mark明早回来,今天下午试婚纱,你把这个做完,明天我就找人来接你的班。”刘组长翻了一下日历,转头去征询意见,许一霖依旧低着头。这样的情形,任是谁都不能再注意工作了,她说:“明天就给你放假吧,项目企划都做好了,也辛苦了。”

 

   “谢谢。”

 

   他打定主意要避免心动。

 

   鹿要乱撞,就锁住它,靶心乱跑,就粉碎它。婚礼,荣石和他的新娘,都要完整又完美。

 

   明明相识这么短,却分分秒秒都像是有了独家意义。

 

   他想起和荣石试菜的那天,荣石问他话,每一句都认认真真地看他。

 

   贝里刮下的肉,草坪上被风卷起发鬓的荣石......

 

   

   徐一航已经进了试衣间,荣石才进来,他看许一霖。

 

   他着急和徐一航说清楚,无奈徐一航早早回国跑来试婚纱,他说:“今天下午先不试衣服了。”

 

   许一霖以为他总有别的事情,点点头,不说话。

 

   荣石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明天来找你。”

 

   明天来吗?企划案已经做好了,满意的话,相信Mark一样的。

 

   许一霖点点头。

 

   “你生病了吗?”荣石在皱着眉低头看他,抬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

 

   “既然荣先生下午不试礼服了,那我还有别的事情,失陪了。”许一霖躲过了他的手,语速极快道。

 

 

   等他们坐回车里,荣石都不太明白今天的一霖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知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了哦。”徐一航拍拍他。

 

(待续)

 

 

Ps.别担心,都会说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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