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沙滚滚水皱皱笑着浪荡

[知乎体 ] 你吃过最复杂的一餐饭都发生了些什么?(中)


明镜,椿萱开韵课诗篇

—————工作忙,等我写完了一并回复所有朋友对我家里的疑问吧(当然,只回答我想回答的),大家可以发问。

我们的对视可能只有几秒。

王先生走了。

那个误推开我们包间实木门的小姐,像是在这几秒钟领略了“坐包间的客人估计都有不能做大堂的秘密原因”的真理。

当然,我没有。反正,我没有。

我把手心里的汗擦在了餐前湿巾上。

只要我们家老大没见到他。

老二站起来帮我们下虾滑,他把一竹管的虾滑用手上的小勺按成了形状,滑进锅里。老幺咬着筷子,抬头看他:“哥!辣锅!辣锅多放点!”

老大没有说话。


饭还是要吃,肉还是要涮,世界就算此刻崩塌,我市就算当下崩盘,我们家还是要吃饭。

但是,我看着高汤上咕嘟出的泡泡有些出神。

王先生,回来了?前些日子和市里面文化局的人吃饭,无意间说起还在美国,光荣校友千请万请回来做个演讲,也联系不上他。局长满面红光一边剔牙,一边说:“文人骨子里头都是酸的,干什么?这是对组织不交身。”

我喝了点酒才压下我的笑声。

王先生,和你不是一条河里的鸭子,好伐?

“大姐,你笑什么?”老幺捞干净了锅里的青笋头,终于闲下来看我。

“没什么。你别顾着自己吃,你阿诚哥给你下了多少东西?你这个自私的毛病,你也......”他笑眯眯地给我夹了一片毛肚。

“来,姐,准确的很,八秒,吃吧。”


吃完了明台还是要去处理他的事情,我和他大哥轮番念了他一会儿,老二主动请缨去开车。老幺溜走了,老大突然说:“大姐,我去停车场看看阿诚。”他站起来就走了。

看看阿诚?

他多大了?去停车场能出什么问题?

我没有办法,去了趟洗手间,补了妆。准备往外走。洗手间红黑交间的装修,两边镜子影影绰绰,地下也很滑,我顾着仰头想看清一旁镜子上装饰的花纹画,转角的时候,“嘭”地撞在人身上。

我没他高,但我知道他是谁。

我相信他如果注意了,他就会在我身后的镜子里面看见我紧张的背部曲线。这件素色polo衫,还是弥散着他让我熟悉的味道。

他退开一步,将我扶了一下,又低下身检查我这双不太能熟练应付绑带高跟鞋的脚。

“有没有撞到脚踝?”

我的天,他还记得那一次长跑。

我尴尬得要脸红了,我答:“没事儿,王先生。”

他这才抬头来看我,他笑笑:“不叫王学长了?”

我觉得我可能吃火锅吃晕了,我一时之间组织不起回复的单词。是不是这样子的餐饮方式会让我不清醒?火锅不适合团建,我在心里为公司聚餐地点画了一个大叉。

我的手机很争气地响了。

很好,我们家老大一定来催我了,我最多还有六十秒就能摆脱这个诡异的镜子空间,远离这个危险的王先生。

“失陪。”我向王先生点头,接起电话。

“大姐,医院出了点事情,我和阿诚先走了。您稍等一下,我叫了小陈来接您,三分钟就到了大概。”电话那一头还有撞击的声音,电话一下子挂掉了。

“我送你吧,这个饭局太吵了,我也不想吃了。”他可能都听见了,他弯着眉眼冲我笑了一下。


我们还是来到了停车场。

王先生去取车。因为公司刚发了一封急件到邮箱里,我站在一边拿着手机准备查看。

停车场很空旷,我很快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我现在不去,以后也是一样,大哥。上次出去援医,你不声不响就要走,那次急诊出问题,你在办公室里面准备审查资料,大半夜的,晕过去,你说有个万一.......”

更加急切的声音压过了他:“我要负责任,这是我的医院,我没有办法,阿诚,你理解......”

静了一下,声音突然平静了:“所以我不想再看了,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没考虑大姐的感受。你主意多正啊,我不想和你继续讨论这个了。”

“你是不是要去找她?”

“找谁?”

“我知道,那次院里和福利院办活动,你找了院长。你要去J城,不是为了六院,你是为了......”

“明楼,你闭嘴。”像被踩住了痛脚。

那边可能是稳住了,又像更加胶固了。黏稠得不能转动。

可是我好像听见了唇齿交接的声音。还有挣扎,反抗,有拳头轻轻地打在胸上。

“大哥......”

“明诚,我告诉你,兄友弟恭我不和你演了。你心里面什么落花流水的戏码,你也乘早收回去。不需要。”

我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王先生把车窗打下来,他看着我,我这时候的表情可能万分失魂落魄吧。停车场灰溜溜的车道上,我好像被热风和霉味包围,又士气冲冲地碾压过去。我听见他长长叹气,只说:“小镜,上车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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