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靳东×王凯
warning：RPS醒目，大家单身，尽量不OOC，但有。
靳东不敢动。
王凯睡着了。
他试图用最轻的动作合上手上的书，王凯的脚还在他的膝上，他把它们焐进怀里。熟睡的人没有防备，几乎给够了靳东博物馆式参观的便利。
眉是眉，他看过王凯挑眉，很落拓的一抹。然后，这双漂亮的眼睛在闭上的时候几乎给人变幻的可能性。 及至鼻梁，及至唇，及至有点青灰色的须根。他总想说王凯是少年气的，是依旧蓬勃不息的，是亮着眼睛，什么时候都像光明一样亮着的。
但王凯刚刚冷下脸来的时候，倒是捉摸不透了。可自己怎么总拿他当小孩子，一时之间也摸不到答案。目所能及的事物变成暖洋洋的主观视角，他一定是很累了，像躺在水里一仰躺在他的怀里面。
王凯来之不易的好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手机铃声就吵醒了他的梦和靳东心猿意马的糊涂。
手机就放在桌子上面，屏幕上面“张鲁一”三个字明晃晃。
靳东皱眉。
王凯有些尴尬地从靳东的怀里挣起身，摸了手机想换个地方通话。靳东将他的肩往下一按，道：“外面冷，你就在这儿说。”
电话其实主要还是为了那事儿，王凯这一觉简直把时间线拉得恍如隔世，半带着困劲儿懵懵懂懂地小声答没事，都好着呢，师哥你别担心。
张鲁一师哥从下午怨自己怨到晚上，虽说人不能都以貌而取，但就陈老板那个淫极成怪且有心无力的模样，再怎么也不该留下王凯一个人。谁知道现在这小孩儿倒是睡不醒一样的迷糊劲儿，说了几句还停下打哈欠。张鲁一放下心来，想能睡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这一头这位师哥倒是放下心了，边上这位看着王凯嗯嗯啊啊答了半天，师哥放心师哥谢谢了半天，倒是很不痛快。
“张鲁一啊？”
“哎。”王凯把手机扔回几上，他这时候困意依旧排山倒海，只是靳东坐在这儿，他睡也不是，送客也不好，身体抑制不住地往旁边的沙发上面倾斜。
“等你红火了，不知道多少学校里的上赶子让你喊师哥。”靳东不往下说张鲁一问起的话题，倒是揪着这个师哥放不过去。
“师哥。”王凯轻轻叫他，“你今晚要回去的话，要赶早，”他困得像被瞌睡咒语念成酣猫儿，“过十二点小区行车管得比较严，被人拍......”他打了一个哈欠，“......被人拍到不好。”
靳东看着眼前的小孩儿，脑袋都快要点进胸口了，他停了停，问：“我能留下来吗？”
天知道这句话他说过多少次，大家都是中年人，谁没有几个女伴男伴，情到浓时，香烛还有美酒，然后他眨眨眼睛，用演戏时和女主角的脸只有五厘米的距离时的音量说这话，然后踏上约定俗成的成年人的边界，然后烂俗地过线。
王凯的身体像一团软乎乎的毛线，一下子仰进沙发里面：“可以呀师哥。”
约定俗成有什么用呢，管不住地心引力和此刻靳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想上去摸王凯脸一把的手。
老虎寻着水源逆流而上，它支起的耳朵沾上了一点露水。
它来了，踩着一点初生的青草和正在消融的冰川。
它卷起的水花沾在皮毛上面，像乘风破浪地劈开来路，向王凯走来。
它只是过来，蹭在王凯身下。
王凯起床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他床头那一盏一直因怕影响睡眠的瀑布灯现在烂漫地开着。他就这样垫着枕头仰在床上。
灯上的水像滑过他，他睡得真好。
他起身去厨房喝水，经过客房紧闭的门，才想起靳东今夜在这里留宿。他们明明下午才见了这么长时间的第一面，他却觉得久到不行。靳东在敦煌，他在片场，靳东在西宁，他在片场，他像一个小到迷糊的点，被另外一个点捆绑成随机的线段。
他举着自己的杯子喝水。
他总是想起他，是不是在想他？
客房的门规规整整地闭着，诱惑他去多看一眼。他偷偷拧开门把，自己那床被子裹着人的肩背，暗里面一个熟悉的轮廓。他站在那里，想起中戏一楼的教室，藤蔓紧抱的楼，快要下雪天黑的午后，老式投影仪里《新桥恋人》的纱布和焰火，朱丽叶·比诺什娇嫩的脸。
“梦里梦见的人，醒来时就该去见他。”
他心跳颇快地回到床上。他不知道第二天早上早起的那人，疑惑作为证据的那扇未阖上的门后，并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袋杏干还没有吃完，他们就又在不同的城市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使用微信，绿绿白白的框框，聊天记录变成了生活图鉴。今天早上是老街里面的油条豆腐脑，中午是剧组加厚加大的盒饭，黄昏昏的月亮，下降的电梯，五颜六色的折页剧本，侯鸿亮片场的独家睡照。
靳东原来最烦打字，全部删繁就简，一言二字。结果王凯说什么都和讲故事一样，大段大段，事无巨细，不知道哪里来这样多的空档时间，他看得津津有味，又皱着眉头像看什么天下头等趣事。
天啊，他简直感叹，科技这样好。
他们又见面了，杏干已经吃完了。
靳东嫌吵，但在车里坐不住，他知道王凯在哪，就往这边来。休息室里面复杂得像盘老汤，靳东远远地看见王凯，好像有点瘦了。他想细看，遮蔽物太多了，等他走近，他才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新片的女主角。
两人聊得正好，手机挨得那样近，耳朵鼻子眼睛都像在空气里面无声交汇，透露出私人死角里面共同的话题。
他还是过去了。
“哎，东哥！”他们俩倒是客气，见着了齐刷刷地站起来打招呼。
“嗯。”小孩儿今天打了领结，女孩儿今天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这样看难免天造地设，像影楼里面该有的模特儿。靳东应得可以算是干巴巴，在他身上看了半天，善意地提醒道“王凯，你领结有点歪了。”
“啊？”王凯伸手去调整，拿着手机的手完全不方便，三两下就把原本还能支撑的领结弄得乱七八糟。
事情的快捷解决方法当然是去服装，找梳化，但乱哄哄的休息室，足以让他们蒙混着逃脱。靳东跟在愁眉苦脸地摆弄领结的王凯后面，替他收着差点落下的手机，直奔洗手间。
镜子没有能帮上忙。偏偏这时候外面还有粉丝，一心想往里面进，已经探头探脑地踏上了男士洗手间的门槛了。他们俩又急急忙忙地躲进隔间。
靳东低着头，隔间有点小。他有点不满，从见面到现在一切事物动机都在围着这个领结转。
王凯终于抬起头，一脸苦恼：“师哥，你会不会？”
“你过来。”
那人的气息近了，领结在他手上翻滚，拉扯，变成差强人意的模样。隔间内，王凯很捧场地低头笑：“真厉害呀。”
靳东轻轻舒气：“王凯？”
“嗯？”他抬头。
靳东吻下来。
小孩儿的眼睫毛因为惊讶扑簌簌地在眼前像蝶扇了几下。
靳东像被人定住，眨眼后，捏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他。
（待续）
ps.仙开始填坑了！（笑得像个刚经历大旱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