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志
赵启平第一次见到贺涵，是从谭宗明的山庄里面搬出来。
老卓家的酒桌前面，赵启平硕大的行李箱衬得他瘦得像一件毛衣。
贺涵坐在他对面，一小时喝完了存了一年的酒，乍然觉得衣柜里面就缺一件毛衣。
赵启平转脸，想，这是看见了年轻十岁的谭宗明。
他还看着自己。
简直和谭宗明的眼神一样。
贺涵的花样略比谭宗明新颖，岁数小的男人步步紧逼但保持安全距离。给他夹菜，但用公筷，送他回家，但从不上楼。
辰星，比安提都知道过去式是哪一位某某，一众前女友心肝脾肺肾强酸制弱酸。
谭宗明当然也知道。
贺涵找上他的那一天穿着自己年轻十岁时才会穿的皮靴。
这让他坐在办公桌前面简直得意。
哟。赵启平，你喜欢来喜欢去，喜欢的不都是我吗。
然后，贺涵就扑上来揍他。
青年人比他占点上风，但绝没有他够技巧。
他们在地板上翻滚，贺涵还扯掉了他的头发。
“你他妈离赵启平远一点。”
谁他妈？
我他妈还是你他妈。
谭宗明想，我懂赵启平，但十年前的我，能更懂。
贺涵想，我爱赵启平，但十年后的我，更擅爱。
赵医生在辰星门口大笑。谣言像耳朵，让他长大嘴巴。
喔，喜欢的人都有毛病。
